第4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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顏兮臉蛋通紅, 平時連用一個瓶口喝水都會註意的她, 此時就像嘴唇被人親了一樣，猛低下頭，溫度一直燒到耳朵。
她呼吸聲變得急促又大，還能感覺到頭頂的人好像在笑。
顏兮轉身就走。
何斯野笑著拉住她, 揉她手腕內側凸起的小血管, “跑什麽, 護頸和頭盔還沒戴好。”
顏兮：“……”
顏兮低著頭，不想理他。
何斯野指尖勾她下巴, “乖, 頭擡起來，不擡頭我怎麽戴。”
顏兮紅著臉擡頭, 飛快地看他一眼，扭頭看一旁，眼睛滴溜溜轉著就不看他。
顏兮臉小, 不禁逗, 何斯野逗她逗得差不多了, 再逗下去, 小姑娘就真跟他生氣不理他了。
何斯野跟遠處的黃毛點了下頭, 帶顏兮去看車。
顏兮看到卡丁車是雙人座後，如釋重負的抿嘴笑了，暫時忘記他剛才那行為。
卡丁車不好進，何斯野教顏兮慢慢進車裏，幫她扣好安全帶, 低聲囑咐她，“不會讓你受傷的，感受速度就行。”
顏兮點頭。
“卡丁車的車身貼地，和平時轎車一個速度時，卡丁車的體感是轎車速度的二倍，你會感覺到很快，如果怕的話，拍我肩膀。”
顏兮點頭。
“知道向心力吧？身體要跟著我往內側轉。”
顏兮繼續點頭。
何斯野囑咐了好一會兒，最後又道：“算了，我慢點開。”
顏兮剛才的害怕已經全部消失，頭盔裏她彎著眉，翹著唇，樂得眉開眼笑。
兩個人都戴著頭盔，坐在卡丁車裏，何斯野偏頭看了顏兮一眼，瀟灑揚眉示意她準備好，一腳油門踩下去，瞬間猶如離弦之箭沖出去。
起步速度就超快，這完全在顏兮意料之外，卡丁車重重的轟隆聲，還有幾乎貼地感受到的輪胎與跑道間的摩擦，都感受得極度真實清晰。
前面是彎道，顏兮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撞過去了，車速仍然未減，第一次親身體驗到未減速的漂移，緊張興奮到忘記呼吸。
何斯野一個漂亮的轉彎過去，顏兮身體跟著卡丁車重重一晃，眼前短暫的直道後，又是一個急轉彎。
車速快得顏兮想尖叫，每秒鐘都感覺自己要撞上去了，但下一秒就安全躲避開。
她轉頭看何斯野，能感覺到他雙腳不斷踩向油門和剎車，專註力極強，可是他握著方向盤的姿勢又好似懶洋洋的，像是根本沒廢什麽力氣。
她這念頭只是轉瞬之間就被超快的車速驚得回了神，緊閉雙唇才讓自己沒有尖叫出來。
顏兮不懂卡丁車的技巧，但樓上的黃毛大川看得清楚，四爺每個剎車點和剎車距離都掌控得特準確，就是車速慢了點，估計是為了車上的顏兮姑娘，沒開太快。
卡丁車跑了兩圈的時候，顏兮就不行受不了了，穩定手腕，輕拍何斯野的肩膀，何斯野車速立即降下來，被身後一輛又一輛超車，慢慢開到終點停下。
停下後，何斯野先給顏兮摘掉頭盔，就看到顏兮滿腦袋都是汗，張嘴不停地大呼吸。
何斯野失笑的給她擦汗，“害怕了吧？”
顏兮搖頭，又點頭，但更多的感覺似乎是刺激和痛快，之前因為任奕鳴和滕珊珊那種氣憤和難過勁兒全部散開了。
車熄火，何斯野扶顏兮出來，顏兮深呼吸，心有餘悸地說：“太快了。”
黃毛大川這會兒走了過來，笑道：“還好你說的是太快了，不是太慢了。”
何斯野一個冷光射過去，大川湊近何斯野耳邊嘿嘿笑：“飛哥說了，你家這個特純情，聽不懂。”
何斯野：“……”
大川跟顏兮開玩笑聊了兩句，顏兮腦袋突然一個轉彎，“小野哥，為什麽你之前都沒帶我來過呢？”
何斯野其實沒有特意不帶她來，只是他今天看到她兩年前就把她最珍貴的戒指送給了他，他滿腔血液也在沸騰，想釋放。
正好顏兮可能會因為滕珊珊和任奕鳴不高興，也想讓她釋放一下。
他伸手擦了把她鼻尖兒的汗，“因為之前不知道你有多……”
喜歡我。
後面仨字，何斯野沒說出來，生生拐了個彎，“你多少斤？”
顏兮：“……？？？”
大川這時撞了撞何斯野肩膀，指著輛剛才超何斯野的一輛車，“那個，瞧見沒，這倆月總過來玩，已經把你第一擠下去了。”
顏兮這句話聽懂了，好奇地問：“小野哥之前一直是第一嗎？”
大川下巴指著墻上的電子顯示器，第一名是個叫FAST的人，第二名就一個字母A，圈速就差五秒。
顏兮回頭眼神詢問何斯野A是他嗎，何斯野淡道：“當時隨便按了個字母，你想看到我贏嗎？”
顏兮忙不疊點頭，她總記得滑雪場上他如雪豹一樣的身影，特別帥，剛才的速度也好快，快到讓她腎上腺素都爆發了。
還深深覺得A這個字母特好聽，FAST特難聽。
不過顏兮還是擔心撞車什麽的，“其實也沒那麽想……”
何斯野失笑，“撞不了車。”
他懶洋洋地一拍她腦門，“你跟大川去樓上看吧，我去換車。”
何斯野向叫FAST的人挑戰，FAST二話不說迎戰，倆人在起點同時沖出去。
何斯野換了賽車服和頭盔，那個叫FAST的人也是全身武裝，兩輛車在室內的轟鳴聲極其震耳，就像顏兮在電視上看的F1賽車一樣，速度快得顏兮只能憑車的顏色去追蹤何斯野的車。
轟隆轟隆一圈又一圈，顏兮感覺車速至少得有一百，何斯野的車始終在FAST後面緊咬著不放，每個轉彎像是想要超車，但就是超不過去，都已經第四圈，何斯野還是落後。
顏兮看得手心直冒汗，呼吸緊張。
大川倒是淡定，還回去拿了杯飲料，遞給顏兮，“不用緊張，四爺要是輸了，我給你一百萬。”
顏兮：“……”
她現在忽然很希望小野哥輸了。
大川雙手撐著欄桿歪頭跟顏兮說：“晚上吃什麽了？餓不餓，我再給你叫點吃的？”
顏兮實在沒忍住，“小野哥真得特別厲害嗎？你一點不擔心？”
大川笑道：“四爺玩什麽不厲害？四爺玩什麽需要人擔心？”
顏兮眨巴著眼睛仔細想了想，確實有道理。
那邊何斯野和FAST已經比到最後一圈，顏兮眼睜睜看著在一個彎道處，何斯野一個漂亮漂移加速橫切，超過FAST，輪胎與賽道的摩擦聲刺耳，繼而是狂炫的油門轟鳴聲，風馳電掣般直沖終點。
電子顯示器上同時變化，第一名：A。
顏兮呼吸窒住，被漂亮的漂移弧線以及那種迅猛果斷的速度所震撼住。
後面的FAST摘掉頭盔，氣得狠狠砸在地面上。
何斯野懶洋洋地瞥了脾氣不大好的FAST一眼，摘了頭盔拎在手上，一身紅色賽車服走向顏兮，瀟灑奪目。
顏兮迎上去雙手比大拇指，“小野哥你太厲害了！”
何斯野笑著揚了下眉。
顏兮好奇追問，“你什麽時候開始玩這個的呀？”
“高中的時候就總過來，學習累了，總得找個自己的方式放松麽。”
顏兮崇拜，“超酷！”
然後有些不好意思，“我一直以為卡丁車是個很幼稚的游戲……”
“也分車，”何斯野脫掉賽車服上半身，單露裏面的短袖，雙臂滲出了汗，他笑問，“你現在心情怎麽樣了？”
顏兮笑說：“超好！”
“嗯，那就好，”何斯野揉揉她腦袋，“走，回家。”
頓了頓，他囑咐：“我明天去看爺爺，後天接你。”
顏兮心情超嗨，瞇眼笑著點頭。
第二天一早，何正東和鐘蕓蕓倆人去上班，何斯野開車去二叔家，看望爺爺。
奶奶去世後，爺爺就去了二叔家，也是怕在大院裏觸景生情，而且何正東和鐘蕓蕓倆人都忙，也沒人照顧老人，何斯野他二叔有空陪爺爺下棋，就一直在二叔家住。
別墅區，何斯野車停在門口，下車，別墅門立即打開，走出年長阿姨迎接何斯野，“少爺回來了。”
何斯野進門，阿姨為何斯野脫羽絨服，遞毛巾，為他擦手。
一身格子西裝三件套的何正南，端著紅酒走出來，倚著沙發打量白衫黑褲的何斯野，懶洋洋道：“少爺又帥了。”
何斯野擡眉，也懶洋洋地回道：“二叔也又帥了。”
何斯野不太像他爸，更像他二叔，叔侄倆都是恣意瀟灑懶洋洋的範兒，但是何斯野在爺爺面前是乖乖少年，他繞過何正南身後，看向正下樓的老人，乖言道：“爺爺。”
何家老爺子立馬笑著招手，“小野來了，哎喲我的乖孫兒，都多長時間沒來看爺爺了，快讓爺爺抱抱。”
何斯野：“……”
老人說話有口音，乖字兒聽著特像龜。
二叔何正南喝酒掩笑，拍拍何斯野肩膀，“一會兒來我書房打球。”
何斯野陪何老聊了倆小時，上樓去找二叔，剛進去，何正南就一個高爾夫球打到他身上。
何斯野：“……”
所以他才不愛來。
何正南直入正題，“還背著他們玩呢？”
何斯野挑眉詢問。
何正南道：“十二月中旬，我在電視裏瞧見你比賽了，總瞞著可不是事兒。”
何斯野拿起支球桿，走到何正南身邊，一起打球，隨口道：“告訴他們也是瞎操心。”
頓了頓，“二叔，我上回整個車都撞碎了。”
“……就知道你這麽早來有他媽的歪心思，要多少？”
何斯野誠懇道：“按感情深淺隨便給吧。”
何正南：“……”
何正南因為有老爺子的老朋友們的關系，開始是從身邊人下手做拉投資的，後來自己賺了錢，就轉手做投資，很多產業都插一腳，是個有錢、未婚、很瀟灑的一個人。
重點是未婚的一個人，錢太多，他自己又花不完，所以也樂意給侄子錢。
何斯野來看爺爺，老爺子一天下來都眉開眼笑的，一直到晚飯時，何斯野在飯桌上輕描淡寫地跟爺爺訴了句苦：“我爸太忙了，好幾天都沒看見他了，爺爺，這幾天我爸給你打電話了嗎？”
何老聞言放下筷子就打電話，“工作那麽忙，老子不管就算了，連兒子都不管不顧了？工作重要還是家重要？明天過來聽我訓話！”
何正東：“？？？”
“聽見沒有？說話！”
何正東：“……聽見了，爸。”
何斯野低頭乖巧吃飯，嘴角沒忍住，向上翹了起來。
關於顏兮那封信，是他在床底下的置物箱裏發現的，顏兮肯定不會把信放置物箱裏，百分百是他爸扔進去的。
他爸向來熱愛扔他情書，讓他差點沒看見信和戒指的人肯定就是他爸，沒有別人。
這個氣，他必須得撒了。
這個小仇，他必須得報了。
……能治得了他爸的，也就是他爺爺了，所以他今天特意來看爺爺，順便告個狀。
晚飯後，何斯野又陪爺爺看了會兒電視，電視上正演男主角在西餐廳給女主角送花求婚的橋段，女主角高興得又哭又笑。
眾人起哄親一個，女主角幸福地踮腳兒仰頭親男主。
何斯野：“……”
所以女生還是喜歡被送花啊……
何斯野從爺爺家出來後，坐在車裏，按著額角回憶剛才電視裏那一幕，打電話訂餐廳和花。
他電話掛斷，手指敲著方向盤，想起顏兮每一次臉紅的樣子，沒忍住笑。
自找到她送他的戒指、看到她寫的信後，他的心情就活泛了起來，連血液都跳躍起來了似的，時刻都心情好得想笑，想起小丫頭時，還時不時地心跳加速。
方向盤一轉，他直接開車去鹿兒灣。
顏兮家門已經上鎖，何斯野對一旁的院墻挑眉。
五秒後，他拍拍手，原地試著彈跳兩下，利落地爬墻而上。
聽到方然和楊鋒倆人嘮嗑的聲音，他停住，沒跳下去，順勢坐到墻上。就像之前偷看顏兮練舞的時候，對偷看已經十分熟門熟路了。
大院這點真是好，比樓方便太多。
何斯野坐在墻上笑得愜意，給顏兮打電話。
有些話應該晚一天再說的，但他忍不住。
顏兮很快接起來，聲音很小，“小野哥？”
何斯野含笑道：“拉開窗簾，看外面。”
顏兮立即拉開窗簾，在窗前向外張望。
房間裏的暖黃燈光下，出現了一個穿著粉色睡衣的身影，她腦袋晃來晃去，先看院子裏的棗樹，又看院子的門口，再擡頭看院子上的墻。
顏兮腦袋停住，雙眼瞬間亮得出奇，仰頭驚喜道：“啊，你怎麽來了？”
何斯野坐在墻上，看裏面姑娘的身影，莞爾一笑，“路過。”
大冬天的，顏兮也不嫌冷推開了窗，探頭出來朝墻上的何斯野招手，“那你冷不冷？要進來嗎？”
她說話間噴出了一串串的白霧。
何斯野失笑，“不用，不冷。”
接著他語氣又嚴肅，“窗關上，小心感冒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顏兮關上窗，小小的聲音在電話裏顯得帶細軟的沙沙音，“小野哥，你是有什麽事嗎？”
何斯野仰頭看冬季夜空掛著的圓月，安靜了有一分鐘，嗓音慵懶，“不用為他們不高興。”
顏兮托腮坐在窗前，看墻上悠哉蕩腿的小野哥，沒聽清，“什麽？”
何斯野坐在墻上，身影似曾經少年，身後是明亮月夜與燦爛星空，“我沒出國和任奕鳴沒關系，滕珊珊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，他們倆以後不會再瞎折騰了。”
顏兮好奇，“你是要對他們做什麽嗎？”
“不做什麽。”
何斯野忽然一聲低笑，歪頭在墻上懶散地晃了晃腿，“也或許做什麽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下章！！！重頭戲遼！！！！
感謝投雷啊！！破費辣！！！
是米嵐yya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:2019-01-20 13:27:32
雨霖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:2019-01-20 18:34: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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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斯野笑著拉住她, 揉她手腕內側凸起的小血管, “跑什麽, 護頸和頭盔還沒戴好。”
顏兮：“……”
顏兮低著頭，不想理他。
何斯野指尖勾她下巴, “乖, 頭擡起來，不擡頭我怎麽戴。”
顏兮紅著臉擡頭, 飛快地看他一眼，扭頭看一旁，眼睛滴溜溜轉著就不看他。
顏兮臉小, 不禁逗, 何斯野逗她逗得差不多了, 再逗下去, 小姑娘就真跟他生氣不理他了。
何斯野跟遠處的黃毛點了下頭, 帶顏兮去看車。
顏兮看到卡丁車是雙人座後，如釋重負的抿嘴笑了，暫時忘記他剛才那行為。
卡丁車不好進，何斯野教顏兮慢慢進車裏，幫她扣好安全帶, 低聲囑咐她，“不會讓你受傷的，感受速度就行。”
顏兮點頭。
“卡丁車的車身貼地，和平時轎車一個速度時，卡丁車的體感是轎車速度的二倍，你會感覺到很快，如果怕的話，拍我肩膀。”
顏兮點頭。
“知道向心力吧？身體要跟著我往內側轉。”
顏兮繼續點頭。
何斯野囑咐了好一會兒，最後又道：“算了，我慢點開。”
顏兮剛才的害怕已經全部消失，頭盔裏她彎著眉，翹著唇，樂得眉開眼笑。
兩個人都戴著頭盔，坐在卡丁車裏，何斯野偏頭看了顏兮一眼，瀟灑揚眉示意她準備好，一腳油門踩下去，瞬間猶如離弦之箭沖出去。
起步速度就超快，這完全在顏兮意料之外，卡丁車重重的轟隆聲，還有幾乎貼地感受到的輪胎與跑道間的摩擦，都感受得極度真實清晰。
前面是彎道，顏兮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撞過去了，車速仍然未減，第一次親身體驗到未減速的漂移，緊張興奮到忘記呼吸。
何斯野一個漂亮的轉彎過去，顏兮身體跟著卡丁車重重一晃，眼前短暫的直道後，又是一個急轉彎。
車速快得顏兮想尖叫，每秒鐘都感覺自己要撞上去了，但下一秒就安全躲避開。
她轉頭看何斯野，能感覺到他雙腳不斷踩向油門和剎車，專註力極強，可是他握著方向盤的姿勢又好似懶洋洋的，像是根本沒廢什麽力氣。
她這念頭只是轉瞬之間就被超快的車速驚得回了神，緊閉雙唇才讓自己沒有尖叫出來。
顏兮不懂卡丁車的技巧，但樓上的黃毛大川看得清楚，四爺每個剎車點和剎車距離都掌控得特準確，就是車速慢了點，估計是為了車上的顏兮姑娘，沒開太快。
卡丁車跑了兩圈的時候，顏兮就不行受不了了，穩定手腕，輕拍何斯野的肩膀，何斯野車速立即降下來，被身後一輛又一輛超車，慢慢開到終點停下。
停下後，何斯野先給顏兮摘掉頭盔，就看到顏兮滿腦袋都是汗，張嘴不停地大呼吸。
何斯野失笑的給她擦汗，“害怕了吧？”
顏兮搖頭，又點頭，但更多的感覺似乎是刺激和痛快，之前因為任奕鳴和滕珊珊那種氣憤和難過勁兒全部散開了。
車熄火，何斯野扶顏兮出來，顏兮深呼吸，心有餘悸地說：“太快了。”
黃毛大川這會兒走了過來，笑道：“還好你說的是太快了，不是太慢了。”
何斯野一個冷光射過去，大川湊近何斯野耳邊嘿嘿笑：“飛哥說了，你家這個特純情，聽不懂。”
何斯野：“……”
大川跟顏兮開玩笑聊了兩句，顏兮腦袋突然一個轉彎，“小野哥，為什麽你之前都沒帶我來過呢？”
何斯野其實沒有特意不帶她來，只是他今天看到她兩年前就把她最珍貴的戒指送給了他，他滿腔血液也在沸騰，想釋放。
正好顏兮可能會因為滕珊珊和任奕鳴不高興，也想讓她釋放一下。
他伸手擦了把她鼻尖兒的汗，“因為之前不知道你有多……”
喜歡我。
後面仨字，何斯野沒說出來，生生拐了個彎，“你多少斤？”
顏兮：“……？？？”
大川這時撞了撞何斯野肩膀，指著輛剛才超何斯野的一輛車，“那個，瞧見沒，這倆月總過來玩，已經把你第一擠下去了。”
顏兮這句話聽懂了，好奇地問：“小野哥之前一直是第一嗎？”
大川下巴指著墻上的電子顯示器，第一名是個叫FAST的人，第二名就一個字母A，圈速就差五秒。
顏兮回頭眼神詢問何斯野A是他嗎，何斯野淡道：“當時隨便按了個字母，你想看到我贏嗎？”
顏兮忙不疊點頭，她總記得滑雪場上他如雪豹一樣的身影，特別帥，剛才的速度也好快，快到讓她腎上腺素都爆發了。
還深深覺得A這個字母特好聽，FAST特難聽。
不過顏兮還是擔心撞車什麽的，“其實也沒那麽想……”
何斯野失笑，“撞不了車。”
他懶洋洋地一拍她腦門，“你跟大川去樓上看吧，我去換車。”
何斯野向叫FAST的人挑戰，FAST二話不說迎戰，倆人在起點同時沖出去。
何斯野換了賽車服和頭盔，那個叫FAST的人也是全身武裝，兩輛車在室內的轟鳴聲極其震耳，就像顏兮在電視上看的F1賽車一樣，速度快得顏兮只能憑車的顏色去追蹤何斯野的車。
轟隆轟隆一圈又一圈，顏兮感覺車速至少得有一百，何斯野的車始終在FAST後面緊咬著不放，每個轉彎像是想要超車，但就是超不過去，都已經第四圈，何斯野還是落後。
顏兮看得手心直冒汗，呼吸緊張。
大川倒是淡定，還回去拿了杯飲料，遞給顏兮，“不用緊張，四爺要是輸了，我給你一百萬。”
顏兮：“……”
她現在忽然很希望小野哥輸了。
大川雙手撐著欄桿歪頭跟顏兮說：“晚上吃什麽了？餓不餓，我再給你叫點吃的？”
顏兮實在沒忍住，“小野哥真得特別厲害嗎？你一點不擔心？”
大川笑道：“四爺玩什麽不厲害？四爺玩什麽需要人擔心？”
顏兮眨巴著眼睛仔細想了想，確實有道理。
那邊何斯野和FAST已經比到最後一圈，顏兮眼睜睜看著在一個彎道處，何斯野一個漂亮漂移加速橫切，超過FAST，輪胎與賽道的摩擦聲刺耳，繼而是狂炫的油門轟鳴聲，風馳電掣般直沖終點。
電子顯示器上同時變化，第一名：A。
顏兮呼吸窒住，被漂亮的漂移弧線以及那種迅猛果斷的速度所震撼住。
後面的FAST摘掉頭盔，氣得狠狠砸在地面上。
何斯野懶洋洋地瞥了脾氣不大好的FAST一眼，摘了頭盔拎在手上，一身紅色賽車服走向顏兮，瀟灑奪目。
顏兮迎上去雙手比大拇指，“小野哥你太厲害了！”
何斯野笑著揚了下眉。
顏兮好奇追問，“你什麽時候開始玩這個的呀？”
“高中的時候就總過來，學習累了，總得找個自己的方式放松麽。”
顏兮崇拜，“超酷！”
然後有些不好意思，“我一直以為卡丁車是個很幼稚的游戲……”
“也分車，”何斯野脫掉賽車服上半身，單露裏面的短袖，雙臂滲出了汗，他笑問，“你現在心情怎麽樣了？”
顏兮笑說：“超好！”
“嗯，那就好，”何斯野揉揉她腦袋，“走，回家。”
頓了頓，他囑咐：“我明天去看爺爺，後天接你。”
顏兮心情超嗨，瞇眼笑著點頭。
第二天一早，何正東和鐘蕓蕓倆人去上班，何斯野開車去二叔家，看望爺爺。
奶奶去世後，爺爺就去了二叔家，也是怕在大院裏觸景生情，而且何正東和鐘蕓蕓倆人都忙，也沒人照顧老人，何斯野他二叔有空陪爺爺下棋，就一直在二叔家住。
別墅區，何斯野車停在門口，下車，別墅門立即打開，走出年長阿姨迎接何斯野，“少爺回來了。”
何斯野進門，阿姨為何斯野脫羽絨服，遞毛巾，為他擦手。
一身格子西裝三件套的何正南，端著紅酒走出來，倚著沙發打量白衫黑褲的何斯野，懶洋洋道：“少爺又帥了。”
何斯野擡眉，也懶洋洋地回道：“二叔也又帥了。”
何斯野不太像他爸，更像他二叔，叔侄倆都是恣意瀟灑懶洋洋的範兒，但是何斯野在爺爺面前是乖乖少年，他繞過何正南身後，看向正下樓的老人，乖言道：“爺爺。”
何家老爺子立馬笑著招手，“小野來了，哎喲我的乖孫兒，都多長時間沒來看爺爺了，快讓爺爺抱抱。”
何斯野：“……”
老人說話有口音，乖字兒聽著特像龜。
二叔何正南喝酒掩笑，拍拍何斯野肩膀，“一會兒來我書房打球。”
何斯野陪何老聊了倆小時，上樓去找二叔，剛進去，何正南就一個高爾夫球打到他身上。
何斯野：“……”
所以他才不愛來。
何正南直入正題，“還背著他們玩呢？”
何斯野挑眉詢問。
何正南道：“十二月中旬，我在電視裏瞧見你比賽了，總瞞著可不是事兒。”
何斯野拿起支球桿，走到何正南身邊，一起打球，隨口道：“告訴他們也是瞎操心。”
頓了頓，“二叔，我上回整個車都撞碎了。”
“……就知道你這麽早來有他媽的歪心思，要多少？”
何斯野誠懇道：“按感情深淺隨便給吧。”
何正南：“……”
何正南因為有老爺子的老朋友們的關系，開始是從身邊人下手做拉投資的，後來自己賺了錢，就轉手做投資，很多產業都插一腳，是個有錢、未婚、很瀟灑的一個人。
重點是未婚的一個人，錢太多，他自己又花不完，所以也樂意給侄子錢。
何斯野來看爺爺，老爺子一天下來都眉開眼笑的，一直到晚飯時，何斯野在飯桌上輕描淡寫地跟爺爺訴了句苦：“我爸太忙了，好幾天都沒看見他了，爺爺，這幾天我爸給你打電話了嗎？”
何老聞言放下筷子就打電話，“工作那麽忙，老子不管就算了，連兒子都不管不顧了？工作重要還是家重要？明天過來聽我訓話！”
何正東：“？？？”
“聽見沒有？說話！”
何正東：“……聽見了，爸。”
何斯野低頭乖巧吃飯，嘴角沒忍住，向上翹了起來。
關於顏兮那封信，是他在床底下的置物箱裏發現的，顏兮肯定不會把信放置物箱裏，百分百是他爸扔進去的。
他爸向來熱愛扔他情書，讓他差點沒看見信和戒指的人肯定就是他爸，沒有別人。
這個氣，他必須得撒了。
這個小仇，他必須得報了。
……能治得了他爸的，也就是他爺爺了，所以他今天特意來看爺爺，順便告個狀。
晚飯後，何斯野又陪爺爺看了會兒電視，電視上正演男主角在西餐廳給女主角送花求婚的橋段，女主角高興得又哭又笑。
眾人起哄親一個，女主角幸福地踮腳兒仰頭親男主。
何斯野：“……”
所以女生還是喜歡被送花啊……
何斯野從爺爺家出來後，坐在車裏，按著額角回憶剛才電視裏那一幕，打電話訂餐廳和花。
他電話掛斷，手指敲著方向盤，想起顏兮每一次臉紅的樣子，沒忍住笑。
自找到她送他的戒指、看到她寫的信後，他的心情就活泛了起來，連血液都跳躍起來了似的，時刻都心情好得想笑，想起小丫頭時，還時不時地心跳加速。
方向盤一轉，他直接開車去鹿兒灣。
顏兮家門已經上鎖，何斯野對一旁的院墻挑眉。
五秒後，他拍拍手，原地試著彈跳兩下，利落地爬墻而上。
聽到方然和楊鋒倆人嘮嗑的聲音，他停住，沒跳下去，順勢坐到墻上。就像之前偷看顏兮練舞的時候，對偷看已經十分熟門熟路了。
大院這點真是好，比樓方便太多。
何斯野坐在墻上笑得愜意，給顏兮打電話。
有些話應該晚一天再說的，但他忍不住。
顏兮很快接起來，聲音很小，“小野哥？”
何斯野含笑道：“拉開窗簾，看外面。”
顏兮立即拉開窗簾，在窗前向外張望。
房間裏的暖黃燈光下，出現了一個穿著粉色睡衣的身影，她腦袋晃來晃去，先看院子裏的棗樹，又看院子的門口，再擡頭看院子上的墻。
顏兮腦袋停住，雙眼瞬間亮得出奇，仰頭驚喜道：“啊，你怎麽來了？”
何斯野坐在墻上，看裏面姑娘的身影，莞爾一笑，“路過。”
大冬天的，顏兮也不嫌冷推開了窗，探頭出來朝墻上的何斯野招手，“那你冷不冷？要進來嗎？”
她說話間噴出了一串串的白霧。
何斯野失笑，“不用，不冷。”
接著他語氣又嚴肅，“窗關上，小心感冒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顏兮關上窗，小小的聲音在電話裏顯得帶細軟的沙沙音，“小野哥，你是有什麽事嗎？”
何斯野仰頭看冬季夜空掛著的圓月，安靜了有一分鐘，嗓音慵懶，“不用為他們不高興。”
顏兮托腮坐在窗前，看墻上悠哉蕩腿的小野哥，沒聽清，“什麽？”
何斯野坐在墻上，身影似曾經少年，身後是明亮月夜與燦爛星空，“我沒出國和任奕鳴沒關系，滕珊珊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，他們倆以後不會再瞎折騰了。”
顏兮好奇，“你是要對他們做什麽嗎？”
“不做什麽。”
何斯野忽然一聲低笑，歪頭在墻上懶散地晃了晃腿，“也或許做什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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